来上清溪漂流,已是蕴藏了好久的心思,一切皆因那些美丽的传言——上清溪是最原始、最奇妙、最温柔、最清纯的漂流之所。
排队买票的时候,还是极其刺眼的阳光,而现在一坐上竹筏,便感觉到丝丝的凉意,眼光被挡在两座青山之外,眼前一条清澈柔美,望不到边的小溪妩媚而又亲切地看着我,让我不禁羞涩地收起那双沾满泥土的鞋,只赤脚踩在竹排上,深怕弄脏了她冰清玉洁的身躯。
坐在竹筏上,顺流而下,脚下是一条清澈的缓缓溪流,两岸是一片浓密的脉脉翠绿,瞬间心情便被染绿了。偶尔一、两声鸟啼虫鸣在峡谷间回荡,在耳旁萦绕,仿佛突然间回到了原始的生活状态,没有城市的喧嚣、没有世俗的繁杂、没有工作的烦恼,不知不觉间灵魂被带到了一个安宁的世界,我开始有一种步入远古洪荒的感觉,仿佛穿行在现实与梦幻之间。
据清乾隆版《泰宁志》载:“昔日明礼部主事池显方首探幽至上清溪惊呼‘兹奇果逾九曲,以辟处无知者’。”如今,300年后,泛流方圆几十里仍然保持原始状态,飞禽戏水不避人。溪水面最宽处不过20米,窄狭处仅容双排竹筏穿过。
拐了个弯,久违的阳光迎面扑来,在阳光的照射下,水面波光粼粼,十分美丽。抬头望去,只见三座山峰叠在一起,迎着阳光,我想:这应该就是有名的“阳光三叠”了吧?不远处,还看见有的山表面显出金光闪闪的阳光,似乎是一座亭子,又像是一座阁楼,竹排划近了一看,其实却什么都不是,或许这就是大名鼎鼎的“海市蜃楼”。
顺流而下,溪流蜿蜒在山峦叠嶂的赤石翠峰之间,弯多、滩急、峡逼,千回百转。再看两岸,岸旁的树长得怪异,有的根部暴露无遗,有的甚至歪曲成团,可是它们却依然欣欣向荣,翠绿欲滴,充满了活力,长得郁郁葱葱。坐在竹排里,欣赏着两岸的风景,不似在人间,倒像在仙境。
竹筏到了一处水较深的地段,只听见汩汩的溪水声在脚下流淌,一群叫不出名的鱼儿在水里自由自在地游动。我请求艄公勿动浆稍作停留,让我有机会与鱼儿对话。我拿起包内的小面包,掰着面包屑喂它们,成群的鱼儿瞬间聚集过来,我用手轻抚它们,它们却不领情,游走了。是啊,它们不需要我特别的抚爱,它们要的只是自由,那份远离尘世无忧无虑的自由。
最有趣的要数“千嘴岩”了,在“千嘴岩”上,大大小小的“嘴”简直数不清,它们像是在和游客打招呼,又像是在述说着千百年来这条小溪所经历的故事,又或许舍不得我们的离开而在极力挽留。艄公说:这“嘴”是几千万年以前,山体受到雨水的侵蚀,造成的脱落所形成的。我其实不太愿意他用这么理性的话语来解释这一切,把我的想象力顷刻间浇灭了。其实,去上清溪漂流,不要艄公撑排与讲解,不要人群游客喧闹,就一人静静地倾听水声叮咚与鸟鸣婉转,更可以漂出另一种别致心情,有如席慕容笔下藏着忧郁情愫的女孩,托腮凝眸,任心事将自己淹没。
清澈的溪水哼着轻柔的小曲,伴随着我一路走来欣赏大自然的美景,很快就靠近了终点“回头峡”。我恋恋不舍,极力把头往回看,上清溪,真像是梦中的仙女,让你还想再往回亲昵一番。无奈艄公的竹筏很快地顺流而下,渐渐地,滩、湾、潭、峡在一点一点退去,夕阳的余晖笼罩下来,令我如梦初醒般起身离开竹筏。
上清溪纯朴自然,原始生态保护完好,一路下来尽是美妙的景观、幽深的森林、充满了大自然的野趣。短短两个小时的漂流,却可以漂出一份诗一样的心情,游出梦一般的心境。
回来那天夜里,我梦见自己变成一只美丽的红蜻蜓,在溪水上翩翩起舞,自由自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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